【周易十翼】系辞•下传-(清)刁包撰《易酌》

旧版内容| 2023-02-23| 0

【周易十翼】系辞•下传 -(清)刁包撰《易酌•卷十二》

欽定四庫全書|易酌卷十二

祁州刁包撰

繫辭下傳

八卦成列,象在其中矣。因而重之,爻在其中矣。

此章首言象爻變動,而下則統歸之于動,動又統歸之于正。蓋易之為書,无非教人以正動也。然非聖人之德,得聖人之位,不能合德天地,大居正以善天下之動也,故末以聖人結之。《本義》云:成列,如乾一、兑二、離三、震四、巽五、坎六、艮七、坤八之類。語録又云:舉横圖以該圓圖也,故云之類。象,謂卦之形體,只就六子說。訂詁云:如說卦所列乾為天,又為首,又為馬之類。是亦有理。八卦以三畫言,因其三畫而各加三畫于其上,則為六畫之卦。凡卦六十有四,凡爻三百八十有四,一爻各具一義也。蒙引云:八卦成列時,只可謂之三畫,不可謂之三爻。必有六爻後分卦之上下體而言,纔可言上三爻、下三爻也。

剛柔相推,變在其中矣;繫辭焉而命之,動在其中矣。

以氣言,曰隂陽;以體言,曰剛柔。剛柔相推,剛推柔,柔推剛也。蒙引發明往來交錯之義曰:剛推柔,則柔來而剛往;柔推剛,則剛來而柔往。是作推出之推。余意推者,推而去也。剛推柔,則剛來而柔往;柔推剛,則柔來而剛往。二義固自不同。蒙引本朱子變,只就卦爻上說,不指卜筮說。若作卜筮之變,則下文所謂動者也。誠是聖人于逐卦逐爻之下,各繫之辭,以命告其吉凶。吉者宜動而趨,凶者宜動而避,其理具載于此也。訂詁與余正合。《本義》則指占者所值當之爻象說。如二爻變,則占者以上爻為主,而此上一爻乃其動者也。如五爻變,一爻不變,則占者又以不變之爻為主,而此一不變之爻乃其動者也。其說詳見啓蒙,不可不知。

吉凶悔吝者,生乎動者也。

吉凶悔吝生乎動,向來只作事為說,言以善惡為吉凶也,與訂詁合。《本義》只就卦爻動說為是。

剛柔者,立本者也;變通者,趣時者也。

一剛一柔,各有定位,言九六二體,確不可易也,故曰立本。立本者,植立其本根也。自此而彼,或剛變而通于柔,或柔變而通于剛,惟其時而已。時宜剛則剛,時宜柔則柔,即孔子聖之時時,春秋傳所謂輕重之權衡,曲直之䋲墨也。

吉凶者,貞勝者也。

《本義》以貞為正而常,

又曰:天下之事,非吉則凶,非凶則吉,常相勝而不已也。此說似未安。余向來云:吉凶倚伏,秉正者勝,貞者固守其正而不妄動也。不妄動,則吉者永吉,凶者獲免于凶,故曰貞勝者也。近見韓註與訂詁俱如此說。註云:貞者,正也,一也。夫有動則未免乎累,殉吉則未離乎凶,盡會通之變而不累于吉凶者,其惟貞者乎!老子云:王侯得一以為天下貞,萬變雖殊,可以執一御也。此說甚有理,不知朱子何故置之。訂詁云:吉凶者,悔吝之積也。然必正者勝,不正者負,貞者固守以正而不妄動也。一部易經,皆利于正,蓋以道義配禍福也。故為聖人之書,惟正則勝,不論吉凶也。術家獨言禍福,不配以道義,如此而詭遇獲禽則曰吉,得正而斃則曰凶,京房、郭璞是也。此說本引用先儒之言,却亦甚當。

天地之道,貞觀者也;日月之道,貞明者也;天下之動,貞夫一者也。

道者,天地日月之正理也。天地常守正理,故為物不貳,而為萬古所則效;日月常守正理,故容光必照,而為萬古所瞻仰。天地日月不外一正,而况人乎?是故天下之動,惟有守正一條路,罔二以二、罔三以三者也,豈能舍是而别為吉凶哉?

夫乾,確然示人易矣;夫坤,隤然示人簡矣。

乾健,故確然。確然者,不可易之謂也。不可易則易矣。坤順,故隤然。隤然者,不自用之謂也。不自用則簡矣。

爻也者,效此者也。象也者,像此者也。

爻也者,效易簡之理以交也;象也者,像易簡之理以示也。

爻象動乎内,吉凶見乎外,功業見乎變,聖人之情見乎辭。

爻象動乎蓍卦之内,吉凶見乎蓍卦之外,易而簡也。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,功莫峻焉,業莫大焉,于卦之變通見之。聖人憂天下與來世之情,勤以懇矣,周以到矣,于卦辭、爻辭見之,易而簡也。以上反覆發揮爻象道理,歸其功業于聖人,下則就聖人而指其建功立業之實也。

天地之大德曰生,聖人之大寶曰位。何以守位?曰仁。何以聚人?曰財。理財正辭,禁民為非,曰義。

天地以生生為大德,而聖人則之。聖人之德,即天地之德也,故不復言德,而但言位。聖人之在位與否,天下視以為安危治亂,故曰大寶。蓋聖人不自寶,而天下寶之也,所謂崇高莫大乎富貴也。古本人作仁,亦是。然不如非衆罔與守邦之說為確。看上句說位,下句便說守位之人;上句說人,下句便說聚人之財;上句說財,下句便由理財而進之。聖人之立言有序如此。財者,百貨總名。人非財不聚,得其心,斯得民矣。天地生財,止有此數,不在官,則在民。理財者,處置停當,使官民各得其分而不相侵,則百物蕃庶衆多,而天下得其養矣。正辭作辨别是非,亦是。竊意有名正言順,而一一歸諸大道之意。上自朝廷誥令,以迄經生之業,里巷之歌,莫不粹然一出于正,則天下得其教矣。故朱子曰:教化便在裏面為非,如不忠、不孝、不睦之類。禁者,以刑罰制馭之,而外内使知懼也。蒙引既疑正辭禁民為非,不必俱從理財說,而旋又力辨其是,誤矣。義字統承上三者說,蓋因時致用,與民宜之也。此皆聖人所以生天下而布其大德者也,功業豈有量哉!

右第一章

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,仰則觀象於天,俯則觀法於地,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,近取諸身,遠取諸物,於是始作八卦,以通神明之德,以類萬物之情。

此章歷舉古帝開天闢地之手,未有出易卦之範圍者也。伏羲因立庖厨,教民饌食,故曰包羲氏代天御極,欲作易以前民用。仰則觀象于天,如日月星辰晝夜雷風之類;俯則觀法于地,如山林川澤之類。蒙引云:法耑指南北高深,不可兼動植,為犯下文鳥獸及物字,誠是。以其輕清上浮,故曰象;以其重濁下結,故曰法。觀羽毛齒革之屬,各有文以章身,與地之東西南北高下原濕,各有所宜。此依正文解去。《本義》引王昭素之說曰:諸本地上多有天字,近取諸身,如四體百骸五性七情之類;遠取諸物,如飛潛動植大小美惡之類。俯仰遠近,所取不一,然不過以驗隂陽消息兩端而已。此語最盡。于是括其理于八卦,自下而上,再倍而三,八卦之上,各加八卦,該盡六十四卦。凡知覺運動之靈,呼吸闔闢之微,莫不洞徹罔間,以通神明之德,旡微不入也。凡紛賾錯雜之態,變幻出没之狀,莫不舉似罔遺,以類萬物之情,无顯不出也。蓋自六十四卦成,而萬世制作不能外焉矣。

作結繩而為網罟,以佃以漁,蓋取諸離。

姑舉其大者言之,庖犧其開之者也,神農、黄帝、堯、舜其承之者也。民非食不生,包犧氏曰:彼鳥獸之肉,可取而食也。緝麻以為繩,而大者網,小者罟。獵獸于山林以佃也,取漁于川澤以漁也,蓋取諸離云。離,麗也,以一隂麗二陽之間,如兩目相承,而物麗其中也,蓋發語辭。朱子及諸家俱作疑辭,訂詁云彷彿之辭,其意正同。大抵聖人從一卦中悟出一段道理,遂做成天大事來,豈是偶合的?孔子作大象,正是如此。

包犧氏没,神農氏作,斵木為耜,揉木為耒,耒耨之利,以教天下,蓋取諸益。

肉食久必厭,厭則食草木之實。神農曰:盍若粒食之為愈也?于是制耒耜之器焉。耜,犂首也,以木之鋭者為之,故利用斵。耒,犂柄也,以木之曲者為之,故利用揉。耒以耕之,耨以耘之,教民知稼穡之利,而八口之家无饑,而八方之民鼓腹。天下之益,有大于此者乎?取其象,上下皆木也;取其德,上入下動也;取其名,禆益宏多也。

日中為市,致天下之民,聚天下之貨,交易而退,各得其所,蓋取諸噬嗑。

禽魚椒粟,民之食也;網罟耒耜,民之用也。諸貨具矣,然具此者或不能兼乎彼,具彼者或不能兼乎此,不足者无所資,有餘者无所庸,何利之有焉?于是日中為市。當萬物相見之時而為市,市得其所也。天下之民致之得其所,天下之貨聚之得其所,交易而退藏之得其所。以各得其所一句,承上文而總結之。噬嗑以電雷成卦,電之明有以助乎雷之震,雷之動有以助乎電之光,有交易之象焉。故取其德則上明下動也,取其名則噬市嗑合也,取其義則物莫之間而頤得其養也。

神農氏没,黄帝、堯、舜氏作,通其變,使民不倦,神而化之,使民宜之。易窮則變,變則通,通則久,是以自天祐之,吉无不利。黄帝、堯、舜垂衣裳而天下治,蓋取諸乾、坤。

犧、農之時,知所以養之矣。教則未也,使无以通變於未窮,則逸居而无教,倦怠之習生矣。黄帝、堯、舜不執前此之已然,而開後此之未然,鼔舞作興,所以成天下之亹亹也。且也過化存神,使民日遷善,而不知誰之為之者,故曰宜。宜者,相安于神化之中也。易之理于斯可見矣。窮則變,變者,革故鼎新也。變則通,通者,窮神知化也。不變不通,則有行不去時,其能久乎?通而後无弊,旡弊而後能行遠也。窮變通久,天之道也。體天之道,荷天之休,又何疑焉?是以自天祐之,吉无不利也。然其所以窮變通久者,于何知之?于其垂衣裳而天下治者知之。衣元而裳纁,衣奇而裳偶,所謂觀古人之象,作會宗彛,藻火粉米,以五彩彰施于五色作服者是也。文明之象既著,而上下之辨截然,使民知君臣、父子、尊卑、貴賤之分,凛凛乎其不可越也,蓋取諸乾坤云。取其名,則天高地下,天尊地卑也;取其象,則天以雲漢為章,地以山川為章也;取其德,則乾健而不息,坤順而无為也。蒙引云:人但知數聖人之垂衣裳,而不知垂衣裳所以興禮義也。禮義由衣裳而興,學者當自會之。甚矣,聖人之神化也!衣裳之化,神矣哉!至今外國有冠裳之制者,便亦畧有禮義之風,易治之俗。上國所以遇之者,亦自為一等,其餘則不然。以是觀之,益見聖人神化之妙,衣裳功用之大,此理不可不知也。

刳木為舟,剡木為楫,舟楫之利,以濟不通,致遠以利天下,蓋取諸渙。

人文宣著,遠邇嚮風矣。不有以濟之,阻隔何自而通乎?于是刻木以虚其中而為舟,削木以銳其末而為楫,舟楫通而涉河航海如平地焉。致遠以利天下,《本義》疑衍。竊意有此句,文義始完,正无遠弗届之意也。渙以巽坎成卦,巽木在坎水之上,故取之。彖曰利涉大川,乘木有功,即其解也。

【謹按:濟不通,横渡也;致遠,長涉也;以利天下,通承上文。蓋合二句而舟楫之利始全,何衍之有?】

服牛乘馬,引重致遠,以利天下,蓋取諸隨。

舟行而險阻攸賴,陸行而跋涉可虞矣。于是分别百獸,猛而不可制者驅之,柔而不可用者畜之。其可以服而乘之者,則牛馬也。服者,馴擾之意。乘者,駕御之意。牛稱其力,故曰引重。馬稱其德,故曰致遠。下馳驅而上悅安,隨之德也。東西南北,惟人是從,隨之象也。

重門擊柝,以待暴客,蓋取諸豫。

水陸无阻,往來自若,奸宄不逞之徒,因而生心焉。重門以禦其外,則无刼奪之憂;擊柝以警其内,則无竊發之虞,暴客所以歛迹也。豫則凡事豫則立之豫,蓋杜釁于萌,防患于早之意。

斷木為杵,掘地為臼,臼杵之利,萬民以濟,蓋取諸小過。

斷木,震象也;掘地,艮象也。杵鋭其末而可以舂,故曰上動;臼空其中而足以容,故曰下止,小過之象也。始也茹草木之實,既而進之以菽粟,既而進之以杵臼。人欲何極,日精以細,聖人有憂之,故以小過見意焉。然則澤被生民,不敢為天下居功,而早為天下分過,聖人之用心固如是也。

弦木為弧,剡木為矢,弧矢之利,以威天下,蓋取諸睽。

能守而不能戰,所以待暴客者,有遺筭矣,故門柝之外,仍以弧矢待之。足食而不足兵,所以濟萬民者,无完策矣,故杵臼之後,復以弧矢濟之。國家長技,赫赫之聲,濯濯之靈,胥是出焉,其德威之畏乎!大同之世,利用禮樂;乖睽之人,利用征伐。猶天道有春夏,不可无秋冬也。

上古穴居而野處,後世聖人易之以宫室,上棟下宇,以待風雨,蓋取諸大壯。

前數者,所以衛天下之生者至矣。乃上者為巢,下者為營窟,風雨之來,能无飄摇濡濕之患乎?後世聖人易之以宫室,高堂廣厦,窮簷茅屋之制興焉。有棟以承載其上,屋脊也;有宇以覆冒其下,屋䄡也。風雨攸除,取之此而已矣。大壯者,規模宏濶,基圖鞏固之意。如人之元氣,大壯則疾病不能入;人之宫室,大壯則風雨不能侵。其義一也。

古之葬者,厚衣之以薪,葬之中野,不封不樹,喪期无數。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,蓋取諸大過。

養其生而无以送其死,遺憾多矣。古之葬者,雖云厚乎,然被之以薪,无衣衾之美;葬之中野,无窆兆之儀;不封不樹,无望祭之所;喪期无數,无躃踊之節。聖人固以為不及也,于是易之以棺槨,而封樹之禮,喪期之數在其中矣。事死如事生,棺槨其死者之宫室乎!昊天罔極之恩難報,仁人孝子之心无窮,故極致其窮,而不留餘地以待後人,大過之義也。

上古結繩而治,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,百官以治,萬民以察,蓋取諸夬。

上古民淳俗朴,不文而明,不約而信,故結繩足以為治。後世風氣日開,欺詐日生,故聖人易之以書契。徐氏曰:書,文字也。契,合約也。言有不能記者書識之,事有不能信者契驗之,取明決之義,此百官所以无曠職,萬民所以无遁情也。書稱唐虞稽古,建官惟百,百官所以察萬民者也,百官治則萬民察矣。夬者,君子决小人之卦也。書契之造,正所以决去小人之偽而防其欺也。前面許多物事,末以書契統結之,此其所以為制治之源也與。由十三卦推之,古今制作,其不能踰乎六十四卦也審矣。

右第二章

是故易者,象也;象也者,像也。

此承上章制器尚象之事而言也。聖人作易,都是畫個模様出來。易者,象也。象也者,肖似而形容之,像此者也。

彖者,材也。

有象則有材。彖者,斷象之材者也。

爻也者,效天下之動者也。

有象則有動。爻也者,效象之動者也。

是故吉凶生而悔吝著也。

材有剛柔,動有善惡,故象有吉凶。吉凶之生,悔吝所由著也。改過則吉,吉生而悔著也;文過則凶,凶生而吝著也。然則易豈能吉凶人哉?吉凶固所自取耳。觀象玩辭者,常以悔而吉,不以吝而凶,則幾矣。

右第三章

陽卦多隂,隂卦多陽。

此章專明陽卦隂卦之義,以扶陽而抑隂也。震、坎、艮,陽卦也,陽卦宜多陽矣,然皆一陽二隂,則隂多于陽。巽、離、兌,隂卦也,隂卦宜多隂矣,然皆一隂二陽,則陽多于隂。

其故何也?陽卦奇,隂卦偶。

此何以故?陽卦陽一隂二,以其得乾卦之奇爻也。奇為主,故多隂。隂卦隂一陽二,以其得坤卦之偶爻也。偶為主,故多陽。奇偶以言乎其主者耳。

【謹按:陽卦奇,隂卦偶,向來多取《本義》凡陽卦皆五畫,凡隂卦皆四畫之說,其實非也。何也?八卦之設也,每三畫為一卦,故陽畫奇一畫為一爻,隂畫偶二畫止為一爻,重而為六十四卦,共得三百八十四爻。若如五畫四畫之說,則宜為五百七十六爻矣。且下文亦宜曰:一君而四民,二君而二民矣。烏乎可?蓋陽卦奇者,陽卦以奇為上也;隂卦偶者,隂卦以偶為主也。如此則與下文亦相應矣,故更正之】。

其德行何也?陽一君而二民,君子之道也;隂二君而一民,小人之道也。

有數則有理,故又轉而問其德行。陽有陽之德行,隂有隂之德行。陽為君,君尊也;隂為民,民卑也。一陽為主而羣隂附之,是以尊制卑,則得其所以為德行矣,故曰君子之道也。一隂為主而羣陽附之,是以卑制尊,則失其所以為德行矣,故曰小人之道也。天无二日,民无二王,理固如此,豈惟君若民哉?以父子言之,父陽而子隂,一父二子則可,一子二父則不可;以夫婦言之,夫陽而婦隂,一夫二婦則可,一婦二夫則不可。无他,陽可以統隂,隂不可以統陽故也。予蓋因是而有感焉。伯夷、叔齊,一君而二民也,君子之道也;范質、王溥,二君而一民也,小人之道也。低回古今,能不三嘆?

右第四章

《易》曰:憧憧往來,朋從爾思。子曰:天下何思何慮?天下同歸而殊途,一致而百慮,天下何思何慮?

聖賢道理,須是活看。如慎思之,思之弗得,弗措也。學而不思則罔。吾嘗終日不食,終夜不寢以思。君子有九思,周公思兼三王,仰而思之,安而后能慮,慮而后能得。思慮如何廢的至此?一則曰天下何思何慮,再則曰天下何思何慮,蓋承咸九四憧憧往來之思而言也。思者,心之懸想凝注也;慮者,心之經營籌度也。或以思屬心,慮屬事,非是。天下只是一个感應,一感一應,都有自然一定之理,亦奚以計較安排為哉?蓋理本不異,雖千蹊萬徑,不害其為同也;理本不二,雖千思萬想,不失其為一也。不曰殊途而同歸,百慮而一致,必曰同歸而殊途,一致而百慮者,言塗雖殊,原是同歸的殊塗;慮雖百,原是一致的百慮。《本義》云:理本无二,而殊塗百慮,莫非自然。看他自不倒說自此至何以思慮為哉,是解繫辭;必思而從,則所從者亦狹矣,是解爻辭。大抵何思何慮,只是个因物付物,非冥然寂滅之謂也。

日往則月來,月往則日來,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寒往則暑來,暑往則寒來,寒暑相推而歲成焉。往者屈也,來者信也,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。

試看日月往來,循環不已,日月何思何慮哉?而明同歸,而明一致焉,生而不匱也。寒暑往來,流行不息,寒暑何思何慮哉?而歲同歸,而歲一致焉,成而不虧也。日往則日屈而月信,月往則月屈而日信,寒往則寒屈而暑信,暑往則暑屈而寒信。往來屈信,何思何慮哉?而明生歲成之利,同歸一致焉,生成而不易也。

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。龍蛇之蟄,以存身也。精義入神,以致用也。利用安身,以崇德也。

試以物理言之。尺蠖能屈而後能信,屈者,信之地也;龍蛇能蟄而後能存,蟄者,存身之本也。物理屈信相感之利如此也。試以聖學言之。精義者,毫芒析理,潛其心于靈妙不測之天,屈而入也,乃所以出而致其泛應曲當之用。其屈也,兹其所以為信也與?利用者,張弛合宜,置其身于優游自得之天,信而出也,乃所以入而崇其日新月盛之德。其信也,兹其所以為屈也與?聖學屈信相感之利如此也。蘇子瞻云:精義,窮理也;入神,盡性以至于命也。窮理盡性以至于命,豈徒然哉?將以致用也。此解甚好。竊意精義入神屬已,致用則及人矣。横渠所謂事豫吾内,求利吾外也。利用屬人,蓋利人不利己,而後其身乃安也。安身崇德,則成已矣。横渠所謂素利吾外,致養吾内也。故《本義》云:内外交相養,互相發也。

過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窮神知化,德之盛也。

過此以往,信手拈來,頭頭是道,有不知其然而然者,所謂從心所欲,不踰矩也。窮神知化,《本義》引横渠之言曰:推行有漸為化,合一不測為神。无容復贅。蓋窮神即至誠如神,知化即知天地之化育,所謂與造化脗合无間也。合精義利用未或知三段,統而歸窮神知化;合窮神知化,統而歸諸德之盛。盛視崇有加,崇以言乎其積累也,盛以言乎其充裕也。與日月同明,與寒暑同運,與尺蠖龍蛇同屈,信无思而无乎不思,无慮而无乎不慮,又奚以計較安排為哉!

《易》曰:困于石,據于蒺藜,入于其宫,不見其妻,凶。子曰:非所困而困焉,名必辱;非所據而據焉,身必危。既辱且危,死期將至,妻其可得見邪?

困六三隂柔不中正,承九四之剛強,有石之象。石堅不可動者也,而乃力勝之,非所困而困也,故名必辱。下承九二之剛強,有蒺藜之象。蒺藜險不可即者也,而乃身依之,非所據而據也,故身必危。辱且危皆自取也,自作孽不可活,故聖人危言以 【周易十翼】系辞•下传-(清)刁包撰《易酌》 之也。或以妻為上六言,正應終不得應也,亦通。

《易》曰: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,獲之,无不利。子曰:隼者,禽也。弓矢者,器也。射之者,人也。君子藏器于身,待時而動,何不利之有?動而不括,是以出而有獲。語成器而動者也。

有其器而无其人,與无器同。有其人而无其器,與无人同。有其器有其人矣,而又藏器于身,自珍也。待時而動,應天也。自古舉大事者,動多阻礙,是以鮮有成功成器。而動者不然,是故解之上六,蓋如取諸寄矣。

子曰:小人不恥不仁,不畏不義,不見利不勸,不威不懲。小懲而大誡,此小人之福也。《易》曰:屢校滅趾,无咎。此之謂也。

孟子曰:人不可以无恥。周子曰:人之生,大不幸无恥。不恥不仁,羞惡之心亡矣,必有違天逆理之事;不畏不義,忌憚之意冺矣,必有敗名喪檢之行。不見利不勸,須是要占便宜;不威不懲,須是要用刑罰。小懲之,使之知恥而知畏,則大誡其不仁不義之行,將轉禍而為福矣。周公之辭,其懲之乎?孔子之辭,其勸之乎?玩噬嗑初九之義,則知聖人之愛小人也,不殊乎其愛君子矣。

善不積不足以成名,惡不積不足以滅身。小人以小善為无益而弗為也,以小惡為无傷而弗去也,故惡積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。《易》曰:何校滅耳,凶。

積善者,求不愧屋漏足矣,曷言乎成名也?子曰:君子去仁,惡乎成名?

又曰: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稱焉。過情之名,君子所不居也;賓實之名,君子所不避也。善不積,不足以成名焉。為一得自矜、片長自滿者,更進一步矣。從來積惡者,只是緣身起見耳。然愛身者,實所以滅身也。說到滅身處,彼暱形骸、戀性命者,能无惶懼不寧之意乎?以成名誘積善者,以滅身惕積惡者,聖人勸懲之意深矣。凡善與惡,莫不積微成著,積小成大。小人之不積善而積惡也,豈其始遂甘居下流,使天下之惡皆歸乎?彼其視小善以為不足以成吾名也,未免悠忽放過;視小惡以為不足以滅吾身也,未免隱忍恕過。豈知不為小善便是惡,不去小惡便是大。萌葉不翦,遂成尋丈;涓滴不塞,遂成江河。是以罪大惡極,身罹憲網,雖欲改絃易轍,其道无由。玩噬嗑上六之義,悔之于終,曷若慎之于始哉?

子曰:危者,安其位者也。亡者,保其存者也。亂者,有其治者也。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,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。《易》曰:其亡其亡,繫于苞桑。

危也,亡也,亂也,凶之道也。安也,存也,治也,吉之道也。至吉却從至凶得來。天下事有相反,實以相成者,此類是也。君子知危之安其位也,敢以安忘危乎?知亡之保其存也,敢以存忘亡乎?知亂之有其治也,敢以治忘亂乎?堯、舜之咨警,湯之慄慄危懼,文之翼翼臨保,武之在在箴銘,用是道也。安身而保其家國,豈倖致哉?否之九五,可謂久安長治之良策矣。

子曰:德薄而位尊,知小而謀大,力小而任重,鮮不及矣。《易》曰: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,凶。言不勝其任也。

德薄位尊,如鄭綮作宰相之類;知小謀大,如張浚恢復中原之類;力小任重,如趙括將兵四十萬之類。福過其分,用違其才,折足覆餗之凶,其能免乎?玩鼎之九四,受事者其亦度德量力,幸毋以人國僥倖也哉!

子曰:知幾其神乎!君子上交不謟,下交不瀆,其知幾乎!幾者,動之微,吉之先見者也。君子見幾而作,不俟終日。《易》曰:介于石,不終日,貞吉。介如石焉,寧用終日,斷可識矣。君子知微知彰,知柔知剛,萬夫之望。

朱子曰:恭與謟相近,和與瀆相近,只争些子,便至于流也。

又曰:上交易謟,下交易瀆。知幾者,念頭纔萌動,便遏絶的去,是謹獨意思,說的極好。至見幾而作,須就梅福、逢萌一流人說,則幾字便有兩意。知幾之幾,是辨析于幾微之間而不過的意思,然人情亦在其中,故先之以上下之交。見幾之幾,是看破人情世故的意思,而當身亦在其中,故繼之以介石之貞。君子上交不謟,下交不瀆,其知幾乎!是說守的定,由于見的正。介于石,不終日,貞吉,是說見的正,由于守的定。兩者蓋交相成也。知幾其神乎!即入神、窮神之神。幾者動之微,正周子所謂動而未形,有无之問者也。疏云:此幾在吉之先,豫前已見,故曰吉之先見者也。此直云吉而不云凶者,凡豫前知幾,皆向吉而背凶,違凶而就吉,无復有凶,故特云吉也。諸本或有凶字者,其定本則无也。此說與余意合。《本義》引漢書吉之之間加凶字,恐不必見幾而作不俟終日,正吉之先見者也。作則貞,貞則吉,將安俟乎?俟則不免乎謟且瀆矣。嘗見一等人,審時度勢,明明曉的不好,只是濡忍不能斷,此夏桂州所以有晴天不肯去,只待雨淋頭之謡也。介于石者不然,楊誠齋云:石至靜而无欲。此語極好。无欲則私邪无所惑,所以見幾;无欲則美好无所戀,所以見幾而作,又何濡滯淹留之有哉?不謟不瀆,是知幾受用處;介于石,却是知幾的根子。此豫六二一爻,子所以反覆其義,而申言以信之也。知微知彰,知柔知剛,伊川作兩件說,晦菴作四件說,都好。余意以知微為主,知微即知動之微也。知微故知彰,知柔知剛,无所不知,斯如神之哲,而天下所儀刑而具瞻也,故曰萬夫之望。首贊知幾而歸之君子,末贊君子而歸之知幾,此皆聖人發明爻外之意,非僅僅作註疏也。

子曰:顔氏之子,其殆庶幾乎!有不善未嘗不知,知之未嘗復行也。《易》曰:不遠復,无祗悔,元吉。

《本義》云:殆,危也。不如作虚字看。如殆不可復之殆,庶幾近意,如《本義》作近道為是。若作知幾之幾,恐費解。有不善,有已而非禮者也。凡在視聽言動之間者皆是。發即覺,覺即止,所謂時時見天地之心也。是故復之初九,顔子當之,不善不行,視聖人之无不善。有問矣,必曰元吉者,聖人不貴无過,而貴改過也。蒙引云:誠者,天之道也,无妄之謂也。復則不妄矣,不遠復之謂也,猶未達一間也。說的好。

天地絪緼,萬物化醇;男女構精,萬物化生。《易》曰:三人行則損一人,一人行則得其友。言致一也。

天地一大男女,絪緼者,氣之交也。氣交而其化醲以厚,萬物化醇也。男女一小天地,構精者,形之交也。形交而其化繁以衍,萬物化生也。三人損一則兩,一人得友則兩,張子所謂兩則化也,天地男女之象也。致一,猶言專一也。絪緼,構精之理也。一隂一陽之謂道,又于損六三見之。

子曰:君子安其身而後動,易其心而後語,定其交而後求。君子修此三者,故全也。危以動,則民不與也。懼以語,則民不應也。无交而求,則民不與也。莫之與,則傷之者至矣。《易》曰:莫益之,或擊之,立心勿恒,凶。

動者,身之表也。凡事向妥當處做則不險,凡路向平穩處走則不蹶,動之恒也。語者,心之聲也。其心平易,則語无詖僻;其心顯易,則語无晦昧;其心和易、樂易,則語无乖忤、躁率,語之恒也。求者,交之道也。許之以意氣,則豪傑之交定;盟之以道義,則聖賢之交定,交之恒也。若夫不安而危,則傾險之習,民將避之,其誰親我?不易而懼,則變幻之口,民將憎之,其誰和我?交不定而求于人,則勢利之行,民將拒之,其誰許我?人情不相得,則必見尤。舟中皆敵國,何以禦之?益之上九,可為立心勿恒者之明鑒矣。

項氏曰:上不與黨與之與,下不與取與之與。正宜如此分别。

右第五章

子曰:乾坤,其易之門邪?乾,陽物也;坤,隂物也。隂陽合德而剛柔有體,以體天地之撰,以通神明之德。

此章言乾坤為易之門,而易又民之門,所以濟其行也。朱子云乾坤便是易門,只就闔闢說,極是。竊意乾坤之理,易由此出,學易者由此入,故曰門。如此說更顯。乾坤只是隂陽,隂陽只是物,以其形而下者言也。若夫以形而上者言之,則曰德。隂陽合德,而剛柔形見,故曰體。剛則陽之體,柔則隂之體也。雷風、山澤、水火,造化之迹,皆天地之撰也,而實易之撰。《本義》曰:撰,事也。體者,統而備之也。動順、高下、燥濕,造化之性,皆神明之德也,而實易之德。通者,洞而徹之也。

其稱名也,雜而不越,於稽其類,其衰世之意邪?

卦之所以得名者,雖乾坤六子之變,錯綜雜陳,而皆有秩然不忒之次第。詳考世類,蓋有衰世之意行乎其間矣。情偽日滋,變詐百出,其防之也周,故其形之也盡,夫亦不得已焉耳。《本義》云:衰世,指文王與紂之時。

夫易,彰往而察來,而微顯闡幽,開而當名辨物,正言斷辭,則備矣。

聖人上觀千世,下觀千世,豈有不彰之往,不察之來哉?往者,事之已然也,如隂陽消息之類,易皆著而明之。來者,事之未然也,如吉凶悔吝之類,易皆前而知之。上繫曰藏往,此曰彰往,藏以言乎其藴,彰以言乎其形也。上繫曰知來,此曰察來,知以言乎其體,察以言乎其用也。其象曉然可見,不亦顯乎?而必究其源本微顯也。其理杳乎无朕,不亦幽乎?而必示諸現前闡幽也。開,拓也,言推廣其意也。本意云而微顯,恐當作微顯而極是。又云開而之而,亦疑有誤,信然。君臣上下之分,莫不定其位置,當名也。禽獸草木之属,莫不析其意義,辨物也。是非歸于大道,正言也。吉凶確有定案,斷辭也。天下古今事物,莫不兼該具舉,則備矣。

其稱名也小,其取類也大,其旨遠,其辭文,其言曲而中,其事肆而隱。因貳以濟民行,以明失得之報。

或以事名,或以物名。其稱小,配乎天地,合乎隂陽。其取類大,寓意无窮。其旨遠,立言有章。其辭文,其言周折宛轉而合于中,不可以躁心嘗也。其事宏博浩大而藏于隱,不可以淺見窺也。民无所據則疑,疑則徘徊岐路而不能自析,其何以行之哉?聖人為之指示而接引之,本其得失以定其吉凶,明其報以正其感也。吴臨川云:自夫易以下至此,耑論文王彖辭而不及爻辭。竊意彖辭、爻辭合說為是。

右第六章

易之興也,其於中古乎?作易者,其有憂患乎?

朱子曰:三陳九卦,初无他意,只是偶然看得這幾卦有這个道理,所以就這裏說去。若更添一卦也不妨,更不說一卦也不妨。後世拘于象數之學者,以為九陽數,聖人之舉九卦,蓋合此數也,尤泥而不通。觀聖人之經,正不當如此。若以困為處憂患底卦,則屯、蹇非處患而何?

又曰:今之談經者,往往有四者之病:本卑也,而亢之使高;本淺也,而鑿之使深;本近也,而推之使遠;本明也,而必至于晦。此等議論,學經者不可不知。然據胡雲峯之說,推之九卦,上下前後,對待恰好,直是一針不雜,又似非偶然者,宜詳之。伏羲之畫,无文字可考,只是占卜之書。自文王彖卦辭以反身修德之道,而易書始著明而興起。故曰:易之興也,其于中古乎!子曰:仁者不憂。孟子曰:君子有終身之憂,无一朝之患。此却言作易者其有憂患,

程子曰:用處各别是也。大抵憂患之心,自内出者不可有,自外來者不能无。作易者蓋不徒為一身之憂患計,而為天下來世之憂患計也。

是故履,德之基也;謙,德之柄也;復,德之本也;恒,德之固也;損,德之修也;益,德之裕也;困,德之辨也;井,德之地也;巽,德之制也。

訂詁云:九卦雖云處憂患,其實聖學莫備于此。德者,行道而有得于身也。入道者,先從復禮始。禮,聖人之成法,卑如地者也。人之欲无窮,不範之以禮,則萬過所由叢,故履為德基。基者,積累之所始,如築上下址也。然心不自下,雖勉而由禮,弗終也,故次之以謙。滿招損,謙受益,故為德之柄。柄者,以此自持,如言以謙為把柄也。說的甚好。蒙引云:履所以為德之基者,蓋人之修德,必以力行實踐為先,而所行之際,必有箇上下、尊卑、親踈、隆殺之禮文,以為憑藉依據之地。故張子教人以禮而入,即此意也。說的更明切。又云:繼以復禮之本者,凡人之修德,必先有以制其外,然後有以養其中,故必先以履與謙。謙者,修飾把持于其外,然後善端可得而復于内。不然,外之不恪,内亦隨亡矣。此論本伊川四箴來,可為陸、王藥石。訂詁云:至于復,而學始有根底,還得其本心矣,猶不能保其長存而不失也,故次之以恒。恒者,守其變而常且久也。至于恒,而根底乃堅固,心始不動矣。德既固矣,焉用損?或以欲牽,或以見溷,皆蝕吾德者也。不减損,則其所執為德者,竟非德矣。本无者日損,而德始修治,故曰:損,德之修也。德既修矣,然以粹白自足,而不務深造,无乃猶有遺德?遷善改過,則本有之道心日長,故曰:益,德之裕也。居常履順,而懷德易耳。不從困中過,如金不經鍛鍊,不可為鏌鎁;木不經椎鑿,不可成宫室。必困而德始辨焉。遭非常之變,而所造因以日積日徹,故曰:辨,非自他人觀之也。此一句乃三陳九卦之本旨,說的甚好,使處困者讀之躍然。蒙引獨本朱義困以自驗其力一句,作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亂意說,曰:困而亨,可以驗吾學力之已至;困而不亨,可以驗吾學力之未至。若困窮動他不得,則无喪无得,常永貞固,所謂可以立矣。然後能巽順于理,而用權以制事變也,固自有理。訂詁之說又異是,曰:至是而德可以濟天下矣,必親為之,日亦不足。是故居至靜以待天下之動,若井之在地,而往來井井,靜而不勞,施而不匱可也,故曰:井,德之地也。天下之事无窮,載籍有所不備,父師有所不傳,當機審宜,問不容髪,非天下之最善制者孰能定?而非最精心以巽順于理者孰能制?故以巽為德之制終焉。說的尤有曲折,此初陳九卦之德也。

履和而至,謙尊而光,復小而辨于物,恒雜而不厭,損先難而後易,益長裕而不設,困窮而通,井居其所而遷,巽稱而隱。

履,禮也。禮之用,和為貴。和則疑于平易,非其至者,然皆臻乎天理之極至,故曰和而至。謙退處而其道則尊,謙晦處而其道則光。敬人者,人恒敬之也。復,一陽生于五隂之下,其端甚微,然不為羣隂所淆亂,一點靈光,无物不照,小而辨于物也。閲歷久,極天下之賾。賾則雜,雜則人或厭之。恒處雜揉之中,而不失其常,何厭之有?私欲淨盡,而後天理見。然私欲豈能猝除?勉強艱苦甚矣。久之,天理盎溢,人欲廓清,則易易耳。以至治人理物,莫不皆然。充長寛裕,即日新月盛之意。然順其自然,如天施地生,豈有所安排造作為哉?故不設。困者,窮于身不窮于心,窮于世不窮于道,故通。改邑不改井,居其所也。然隨取隨足,推陳易新,故曰遷。稱者,衡量比擬,務期至當,宜有形迹之可見矣。然渾然不露形迹,故曰巽。稱而隱,此次陳九卦之才也。

履以和行,謙以制禮,復以自知,恒以一德,損以遠害,益以興利,困以寡怨,井以辨義,巽以行權。

履所以行也,行合乎禮則无所乖拂,故曰以和行。此就律身言。禮所以鳴謙也,謙者卑以自牧,動中天則,故曰以制禮。復者于人所不知而已,所獨知之地自見天地之心,故曰以自知德。二三則不恒矣,恒者内外不二,始終不二,故曰以一德。懲忿窒欲則不至于忘親而溺利,故遠害;改過遷善則必至崇德而廣業,故興利。蒙引云:益則日進于高明,希賢而希聖矣,何利如之?未必是立言之意,說的却好。困者易于招怨,惟責已而不責人,故怨是用希。《本義》少所怨尤,似就不怨天、不尤人說。井以辨義,故是是非非皆有以裁酌而歸于至當,所謂定生慧也。巽者優柔婉曲而變化生焉,可與權矣。權者八卦所以成其終,聖人所以大其用也。文王免于羑里,其巽以行權乎?狄梁公之于武后,庶幾近之。九以字如大象之以合其德與才而見諸本領也。此三陳九卦之用也,以處憂患裕如已。

右第七章

易之為書也不可遠,為道也屢遷。變動不居,周流六虚,上下无常,剛柔相易,不可為典要,惟變所適。

此章言易之道與學易之方,待其人而後行也。易之為書也不可遠,為道也屢遷二句是主腦。自變動不居至惟變所適,明為道也屢遷一句。自其出入以度至如臨父母,明為書也不可遠一句。下則言易雖不可為典要,學易者則有典常,顧其人何如耳。不可遠,焦氏就子臣弟友、視聽言動說亦好,然不遠也。非不可遠也,尋常日用无非易者。不可遠,只作須臾不可離之意為是。道无定位,故曰屢遷。變動不居,即屢遷之意。隂陽流行于爻之六位,故曰周流六虚。不曰六位而曰六虚,所謂體該本无也。上爻倏而在下,下爻倏而在上,上下无常也。剛爻易而為柔,柔爻易而為剛,剛柔相易也。不執定局子,故曰不可為典要。惟其畫之變而趨之,正見其不可為典要也。

其出入以度,外内使知懼。

然易之用雖變,而其體則常有度焉。凡出入者必以之,言進退往來,皆當以易為法則也。出而在外,或在官,或在旅;入而在内,或在家,或在室,皆使知懼焉,懼其不以度也。

又明于憂患與故,无有師保,如臨父母。

易中凡凶咎危厲等處,莫不一一剖破,是明于憂患也。而必言其所以致此之由,是明于憂患與故也。雖无師以教之,无保以輔之,如臨父母,若生我鞠我之在前,尊而且親,匪但師保也,愛敬之至,懼之至也。易之書可遠也,父母可遠乎?

初,率其辭而揆其方。既有典常,苟非其人,道不虚行。其初也,率其卦辭、爻辭之指。率者,步步踐履之意。揆而度其方之所向,如震東、兌西、離南、坎北之類。揆者,斤斤稱量之意。其既也,辭不率而意自達,方不揆而道自中,從心所欲,不踰矩矣,故曰有典常。初字、既字,正須著解。苟非神明默成之人,率其辭以度其理而見諸行事,雖有典常,其能自逹于事為之問乎?遠其書,所以遠其道也。道不虚行,即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之意。

右第八章

易之為書也,原始要終,以為質也。六爻相雜,唯其時物也。

此章詳明六爻成卦之象,使學易者一一尋而味之也。原始謂初,推卦之緣由也。要終謂上,定卦之指歸也。合始終而乃成一卦之體,故曰以為質也。六爻錯綜相間,故曰雜隨其六位之時,以為隂陽二物之變,聖人何容心哉?

其初難知,其上易知,本末也。

初辭擬之,卒成之終。初爻本也,質未成故難知;上爻末也,質已定故易知。初難知,其辭尚在擬議之間;卒易知,始終本末統具諸此,惟有成其終而已。

若夫雜物撰德,辨是與非,則非其中爻不備。

中爻謂二、三、四、五,中間四爻也。四爻之隂陽,雜而互之,又成兩卦。如坤、坎為師,而六五之爻曰長子帥師,以正應九二而言,蓋指二至四為震也。坤、艮為謙,而初六之爻曰用涉大川,蓋自二而上,則六二、九三、六四為坎也。此互體之說,見于《左傳》,漢儒多用之,朱子亦云不可廢。物如雷風水火之類,德如健順動止之類,雜者交互之意,撰如撰文之撰,謂德之見于制作者也。不曰辨吉與凶,而曰辨是與非,是非固所以吉凶也。既考正卦之體,又詳互卦之體,然後卦之辨完全周到,而无復虧欠矣。

噫!亦要存亡吉凶,則居可知矣。知者觀其彖辭,則思過半矣。

噫!歎,美辭。承上文言,辨之也備,則存亡吉凶瞭然如指諸掌矣。居可知,言不煩經營而安然坐照也。卦之大用散于六爻,卦之全體則統于一卦,不必逐爻研審,但觀文王卦下之辭而已得其十之五六矣。此可為知者道也。

二與四同功而異位,其善不同,二多譽,四多懼,近也。柔之為道,不利遠者,其要无咎,其用柔中也。

隂有隂之功,二與四同也,而遠近之位則異,其善不同,言不同善也。二多譽則善,四多懼則不善,四之多懼以其近也,二之多譽豈以其遠耶?遠則情有不逹,力有不伸,何利之有?然柔之道不利遠,而二之柔則利遠,其所以多譽而无咎者,則以其用中故耳。

三與五同功而異位,三多凶,五多功,貴賤之等也。其柔危,其剛勝耶?

陽有陽之功,三與五同也,而貴賤之位則異。三以賤而位下體之上,則有逼上之嫌,故多凶。五以貴而位上體之中,則得居上之體,故多功。貴賤之差等,固如是也。焦氏云:柔危剛勝,或指五言,或指三言,或兼言之,皆有未通。然其說似亦无加于三者。竊意聖人言語,要看得活。其即論語其然之、其曰、其曰耶?盖疑而嘆其不然,使學者會于言外也。三之所以危而多凶者,其以柔耶?剛故也。五之所以勝而多功者,其以剛耶?中故也。危不以柔,勝不以剛,中而已矣。貴者中,賤者不中,何怪乎多凶多功之異耶?朱子云:此章多不可曉,且如此解去。

右第九章

易之為書也,廣大悉備,有天道焉,有人道焉,有地道焉。兼三才而兩之,故六。六者非它也,三才之道也。

訂詁云:上章析論初、上、二、五、三、四,此章統六爻言之,而以爻畫之序三分焉,亦易、書中一義也。又云:廣大者,體統渾淪也;悉備者,條理詳密也。即蒙引統言、析言之義說的好。自三畫言之,上一畫為天,中一畫為人,下一畫為地;自六畫言之,上二畫為天,中二畫為人,下二畫為地。三才之道已在三畫内備了,聖人又重之為六畫,是兩三才也。然畢竟只是三才之道,合隂陽而乃成天道,合仁義而乃成人道,合剛柔而乃成地道也。說文:一手持二秉為兼。才者,能也。天能覆,地能載,人能參天地,故曰才。以上發明廣大悉備之義也。

道有變動,故曰爻;爻有等,故曰物;物相雜,故曰文;文不當,故吉凶生焉。

朱子曰:道有變動,不是指那隂陽老少之說,是說卦中變動。如乾卦六畫,初潛、二見、三惕、四躍,這个便是有變動,所以謂之爻。爻者,交變之義也。爻或上或下,或貴或賤,或遠或近,各有差等,不可亂也,故謂之物。物,即隂陽二物也。物錯綜成象,經緯成章,斐然可觀,故曰文。文,謂玄黄相間也。《本義》云:不當,謂爻不當位。非耑指陽居隂位,隂居陽位也。文當于理,雖不當位亦吉;文不當于理,雖當位亦凶。所謂文不當者,言不盡當于理也。故有吉有凶,惟所趨避何如耳。胡雲峯云:前章始以質言,此章末以文言。卦必舉始終而成體,故曰質;爻必雜剛柔以為用,故曰文。說的好。右第十章

易之興也,其當殷之末世,周之盛德耶?當文王與紂之事耶?是故其辭危。

此章原易所由興,而以危字括之;原學易者所由无咎,而以懼字括之,正聖人傳心要訣也。凡事須親經歷過,纔說的痛切,文王之易是已。非殷之末世,不足以見周之盛德;非周之盛德,不可以處殷之末世。此千載奇遇,而當年危心要道,則畢寓之易也。孔子,周之臣而殷後也。斥紂之名而不諱,稱文之號而不抑,其仁者之好惡,而春秋之筆法乎?此說本誠齋楊氏而進之。蓋可以當末世,則當平世不待言矣;可以事紂,則事人不待言矣。文王因已之憂患,而思來世之憂患,其懼之也深,故其言之也危。或云:辭即彖辭,爻辭皆文王所作。若文王止作彖辭,則彖辭未見所謂危者。惟爻辭則多有之,謂爻辭非文王所作,可乎?此頗有理,姑存之。

危者使平,易者使傾。

《本義》云:危懼故得平安,慢易則必傾覆。二語甚精。平也,傾也,是孰使之哉?危者,易者,使之也。訂詁云:使者,天理之自然,若或使之也。柴氏所謂殖有禮,覆昏暴,天之道,即易之道也,都說的好。

其道甚大,百物不廢。

古今不能外此理,故曰其道甚大。遠取諸物,近取諸身,凡古今所有之物,皆易所有,故曰百物不廢。向來都如此說,極是。蒙引獨以物為事,緊承上二句來,言危必平,易必傾,凡事不能外此道也。訂詁又詳之曰:近而語默動静之得失,遠而天下國家之興亡,靡不由此,應若景響,无能違者。如此說尤有理,不可不知。

懼以終始。

懼其終而猶夫始,乾乾惕若之道也。危而罔易,平而如傾,若臨深,若履薄,若蹈虎尾,蓋未敢瞬息即安也。所謂因其辭之危,而承以心之懼也。蒙引云:懼,易懼之也。其辭危,故為懼以終始,使人始終一懼,而不敢有慢易之心也。此說亦好。

其要无咎,此之謂易之道也。

其要无咎要字,朱子兼存二說,或作去聲則為要約,或作平聲則為要歸,二說俱通。只期无咎,不求有譽,文王之心而易之道也。古今極難極苦局子,都被聖人做過,其道俱在。後世處憂患而束手莫措者,不知易故耳。

右第十一章。

夫乾,天下之至健也,德行恒易以知險;夫坤,天下之至順也,德行恒簡以知阻。

上繫之首章,以易簡終;下繫之末章,以易簡始。上繫之末章,以德行終;下繫之末章,以德行始。前後正相關通。知險知阻,正所謂危且懼也。上則反覆乎易之情,而推之于人;下則究極乎人之情,而决之于辭。知人知言,一以貫之,皆學易之能事也。說乾說坤,都就聖人而有乾坤之德者說。故蒙引云:天下至健,天下至順。與天下至聖,天下至誠相似。

《本義》:至健則所行无難,故易;至順則所行不煩,故簡。二語極確。又下轉語云:然其于事,皆有以知其難,而不敢易以處之也。然后補出憂患來。健而知險,則以自高臨下擬之;順而知阻,則以自下趨上擬之。最為切當。又云:雖易而能知險,則不陷于險矣;既簡而又知阻,則不困于阻矣。所以能危能懼,而无易者之傾也。補此一段,其義始完。蒙引又從雖字既字看出朱子用字之精,云:雖易而能知險,是轉摺語;既簡而又知阻,是直承語。極有深心。余意二句一律說亦不妨,蓋易與簡相反,簡亦與阻相反也。

能說諸心,能研諸侯之慮,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。

知險阻必不向險阻地上走,知險阻須籌筭處險阻的道理。所以能說諸心,所謂理與心會也;所以能研諸慮,所謂事因慮審也。理與心會,合理便是,不合理便非。判斷出是非來,故能定天下之吉凶。事因慮審,凡事研磨到精細處,做出許大事業來,故能成天下之亹亹。皆乾坤之德行也。《本義》四句俱分陽分隂,向嘗疑之,仔細看來固是。如云開物是陽,成務是隂;致知是陽,力行是隂;說諸心,定吉凶,是開物事,屬陽;研諸慮,成亹亹,是成務事,屬隂。就中各有輕清重濁意。此從周子通書推出,亦從張乖崖事之未定者屬陽,事之已定者屬隂推出,說的極精密。

是故變化云為,吉事有祥,象事知器,占事知來。

在天道則為變化,在人事則為云為。云,謂所言也;為,謂所行也。吉事有祥,即見于變化云為之間也。蒙引云:此祥字不可兼休咎,為上有吉字。極是。又云:獨言吉事有祥,則凶事可知矣。意謂以此例彼也。訂詁獨謂事與吉逢者,其先必有祥兆,天人相感,志一之動也。聖人作易,正以迪人于吉,故獨以吉事言之,與吉之先見同義。說的却好。象事知器,其事理之已定者也,根變化云為說;占事知來,其事應之未然者也,根吉事有祥說。《本義》貼合,自是。

天地設位,聖人成能。人謀鬼謀,百姓與能。

天位乎上,地位乎下,徹上徹下之理,天地不能以告人也。聖人作易以成之,功奪造化矣。明謀之人,商畧其得失也,聖人之察諸人情也。幽謀之鬼,卜筮其吉凶也,聖人之合謀天理也。知器知來,聖人獨擅其能矣。易既作,則雖日用不知之百姓,亦得分聖人之能以為能,故曰與也。天地之能,聖人成之;百姓之能,聖人與之。作易之功大矣哉!

八卦以象告,爻彖以情言,剛柔雜居,而吉凶可見矣。

八卦成列,象在其中,使人嘿會于言意之表也,此先天之易也。爻也者,效其象而為之辭者也;彖也者,斷其象而為之辭者也。象顯而情隐,繫之辭焉,則情顯于象矣。從象之正切懇至處言之,故曰以情言也,此後天之易也。一卦之中,或剛多而柔少,或柔多而剛少,雜居而得失分,則吉凶見矣。周子云:剛善剛惡,柔亦如之。此吉凶所由分也。此二句承八卦以象告句推而言之也。

變動以利言,吉凶以情遷。是故愛惡相攻而吉凶生,遠近相取而悔吝生,情偽相感而利害生。凡易之情,近而不相得則凶;或害之,悔且吝。

易道變動,言開物成務之利,所以歆之勸之也。情,即下面相攻、相取、相感之類。其情吉,則辭遷而吉;其情凶,則辭遷而凶,吉凶无定在也。此二句,承爻彖以情言句推而言之也。是故以下,又就吉凶以情遷句推而言之。攻,非攻伐之攻,攻治之攻也。愛相攻而吉生,惡相攻而凶生。或遠與遠相取,或近與近相取。或遠與近相取,或近與遠相取。取之不當,而悔吝生。情相感而利生,偽相感而害生。此三句,概言六爻之情也。下又以易之情総括之。吴氏云:不相得,謂惡相攻,偽相感,近不相取,則愛相攻,情相感,近相取,為相得矣。不相得,則凶害悔吝;其相得,則吉利悔亡,无悔无咎矣。夫子之已言者三,其未言者三,総之凡六條。然此據近之比爻言爾,若遠之應爻及主爻,亦當各備六條,総之為十八條矣。此說本項氏,可謂深得聖人立言之旨。學易者,欲知易之數,不可不知易之理,天下固无理外之數也;欲知易之理,不可不知易之情,天下固无情外之理也。此章曲盡易之情,所以曲盡易之理也。知此者,豈獨知易哉?即人之情與辭,當不外是。故下以六辭明之,知其辭,則得其情矣。

將叛者其辭慚,中心疑者其辭枝,吉人之辭寡,躁人之辭多,誣善之人其辭游,失其守者其辭屈。

項氏曰:叛非叛逆,但背實棄信皆是也。有愧于心,則有愧于言,故曰其辭慚。中能自信,則其言有根據,一致而同歸也。惟恍惚莫定,必兩可其說,如枝葉之岐出然,故曰其辭枝。吉人,安詳慎重之人也。非禮勿言,擬之而後言,則其辭自然簡易,要約而不煩,故曰其辭寡。躁人,輕浮淺露之人也。其中无所有,而嘵嘵自謂有餘,其中有所有,而刺刺不能少待,故曰其辭多。揚善之言,可望而知,可述而誌,何游之有?惟志在誣陷善類,或揚譽其長,而隂摘其短,或託言在彼,而寓意在此,游移而莫可捉摸,故曰其辭游。卓乎有守,則理直者氣自壯,而其辭乃沛然常伸矣。失其守者,自家無所操執,是以發于辭者,撓屈而不能自伸也,故曰其辭屈。項氏吴王失國,辭屈于晋夷之失,對辭屈于孟子,二譬極好。因人以考其辭,天下无匿辭矣。因辭以察其情,天下无遁情矣。此一段又就易之情與辭推而言之也。諸儒因《本義》卦爻之辭亦猶是一句,強取經辭附合之,非是。蒙引云不可就易上取貼,是也。

右第十二章。

易酌卷十二

相关推荐

雷山小过卦爻辞原文译文注释详解,周易雷山小过卦辞爻辞解读

雷山小过卦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十二卦,这里给大家整理易经雷山小过卦全面的卦辞、爻辞原文、译文、注释及白话详解方面的内容,是卦象研究、爻辞断卦的重要依据,供爱好者参考。第一部分:雷山小过卦卦辞原文、译文及注释详解第二部分:雷山小过卦爻辞原文

转载随笔 147 2023-12-19

解读易经(第二十八卦)——大过卦

解读易经(第二十八卦)——大过卦6.4万阅字体:二十八、大过卦大过卦是易经中的第二十八卦,本卦为异卦相叠(巽下兑上)。《易卦》作者将这凶吉绝然相反的占卜之辞同系于一卦,意在反映大过的卦、爻之象预示着多种意义。本卦二、三、四、五,四爻为阳,初

转载随笔 52 2023-12-19

易经第六十卦怎么解

内容导航:易经第六十卦怎么解问婚姻,周易第六十卦水泽节怎么解?周易卦解,每卦上面有四句,最好可以翻译成白话,这样易懂。周易卦解,每卦上面有四句,最好可以翻译成白话,这样易懂。求解易经第60卦易经全文的白话文翻译及64卦的解释求易经64卦原文

转载随笔 136 2023-12-19

泽地萃卦九四爻动变详解,泽地萃卦九四爻辞详解:大吉,无咎。

一、泽地萃卦九四爻辞及爻辞释义1、泽地萃卦九四爻辞3、泽地萃卦九四爻爻辞释义二、泽地萃卦九四爻动变解卦吉凶三、泽地萃卦九四爻动变卦解析九四爻动变得周易第8卦:水地比。四、泽地萃卦九四爻爻辞详解1、泽地萃卦爻辞九四释意:4、泽地萃卦爻辞九四爻

转载随笔 85 2023-12-19

周易六十卦在线摇卦

对应着下面的六十四个卦自己找“吉凶祸福”就可以了。所谓易经八卦“算命”,主要是通过易经的八八六十四卦,配以天干地支和五行生克,用以测算已经发生的事和可能要发生的事,如:天时,求官,风水,婚姻,捕盗,遗失,出行,交易,寻人,见贵,田种,求财,

转载随笔 101 2023-12-19
微信二维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