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卦文言传-[宋]杨简撰《杨氏易传•卷一》

乾卦文言传-[宋]杨简撰《杨氏易传•卷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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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易经十翼]乾卦文言传–[宋]楊簡撰《楊氏易傳•卷一》

文言曰:元者,善之長也。亨者,嘉之會也。利者,義之和也。貞者,事之幹也。君子體仁足以長人,嘉會足以合禮,利物足以和義,貞固足以幹事。君子行此四德者,故曰:乾,元亨利貞。

歐陽子謂此魯穆姜之言,遂謂文言皆非聖人之言,則過矣。穆姜雖大惡,而其言之或合乎道,則聖人不以人廢言。今惟當以正道斷之,謂元為善則無害,謂為善之長則害道。道一而已矣,元亨利貞,雖四而實一。聖人患人之昏昏,無從啟之,姑使究原本始,使知變化云為之所自出,則知無所不通之道矣。故彖舉其大體曰乾元,非謂元異乎亨與利與貞也。今謂元為善之本,則可枝葉皆生乎根本;今謂之長,則截然與次少異體,即害道矣。故當如下言。乾元者,始而亨者也,此得於聖人之誨乎?會通而嘉則善矣,與物會而不善焉,何能亨?利者,義之和合,失義則害隨之矣,何以能利?貞,正也,事以正成,故曰事之幹。孟子曰:仁,人心也。君子覺此心思之所自出,則乾元在我矣,彼百姓日用而不知爾,不必言體仁長。人之病生於善長,君子先覺我心之所同然,君子先覺,衆人後覺爾。君子所以與物會通者,無非此心之誠,故誠敬之有節文者,世謂之禮,故曰合禮。自與禮文合,非求合也。求合者,偽而已矣,非吾心之禮也。君子致利,利物而已。利物而公,无非義。貞而不固,事未必濟。貞固不變,斯足幹事。言其不邪謂之正,言其和義謂之利,言其嘉會謂之亨,推其本始謂之元,名四而實一。此言四德,辭旨分裂。至於言君子行此四德,故曰乾元亨利貞,則天人一道,此一得諸聖人者歟?

初九曰潜龍勿用,何謂也?子曰:龍德而隱者也。不易乎世,不成乎名,遯世无悶,不見是而无悶,樂則行之,憂則違之,確乎其不可拔,潜龍也。

龍德,君德也。有君德而在隱,是謂潜龍。身在乎潜,是天命在潜,則義當潜而不當見也。雖大亂,不為世所變易,而輕動其心以出,不使名學之著。雖遯世屏處,而無悶心。雖不見是於世,亦無悶心。樂則行之,時忽變而可行,則行可以行道。及物樂矣,非私樂也。憂則違之,於時終不可行。終不見是不見知,則與世相違。道不可行,世亂可憂,非私憂也。確乎其不可拔,非作意固守也。義不可行而止,而人以為不可拔也。苟作意而守,其守必不固。不作意而惟意之從,則可拔,貞不可拔矣。夫是之謂易之道,夫是之謂潜龍之道。

九二:見龍在田,利見大人。何謂也?子曰:龍德而正中者也。庸言之信,庸行之謹,閑邪存其誠,善世而不伐,德博而化。《易》曰:見龍在田,利見大人。君德也。

龍德一也,在初則言其隱,在二則言其正中,隨爻象所著而言之,非謂潜龍無正中之德也。二言其記録之差歟?攷古志,記同而微異者,見記者之一得一失,屢驗之。此二居下卦之中,於是乎發正中之義。正不邪,中不偏,乃道之異名。天道甚邇,不離乎庸常日用之間。庸言而不至於失信,庸行而不至於失謹,起意皆為邪,邪不作是為閑。邪,誠信也。忠信之心即道心,人心即道。惟日用或有邪思亂之,故足以敗其誠心,邪閑則誠存矣。九二既出而見於世,故有善世之功。不伐者,私意不作故也。有功而伐,皆因意念之動,動斯思,邪矣,斯伐矣。德博斯化,不博不化,德性未始不博,何思,何慮,何際,何畔?意動則窒,則蔽,則不博矣。意動則伐矣,人將不服,何以能化?德博而化,君德斯著,於是申言之,非謂潜龍无君德也。庸行不必作去聲,凡平常微有行動,即謂之庸行,如此則無斯須放逸矣。

九三曰:君子終日乾乾,夕惕若,厲,无咎。何謂也?子曰:君子進德脩業。忠信,所以進德也。脩辭立其誠,所以居業也。知至至之,可與幾也。知終終之,可與存義也。是故居上位而不驕,在下位而不憂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,雖危无咎矣。

九三居下卦之上,進之象焉,故發進德之義。已有德矣,自此而往,當何如?忠信而已,不可復有所加也。忠信者,本心之常,即道心也。孔子曰:主忠信。明乎忠信,即主本。苟於忠信誠實之中,而微動其意焉,則為支為離,為陷為溺,為昏為亂。誠能不失本心之忠信,如文王之不識不知,無非帝則;如孔子之無知也,而萬善自備。今人乍見孺子將入井,自然有惻隱之心;其見非義,自然有羞惡之心;其事尊上與賓客,自然有恭敬之心;其不敢侮鰥寡,不敢失於臣妾,亦自然有敬心;其餘應酬萬物,自然知某為是為非,是是非非。是為智,恭敬是為禮,羞惡是為義,惻隱是為仁,與夫動靜云為,變化萬端,無非萬善,不學而能,不慮而知,進德如此,皆忠信而已矣。何者?忠信者,道心也。道心無所不通,無所不有。德之見於應物行事者,謂之業。應酬交錯,無情萬變,相刃相靡。君子居其間,順物狥情,造次發語,往往隨世隨流,不無文飾私曲,不無失信。世俗習以為常,以為不得不如此,不如此將取禍。若此情偽,古今同情,不知其慚蠧忠信。君子於是有脩辭,使不至於忤物,又不至於失信。於交錯應酬,擾擾萬變之中,而忠信純一,無間無雜,則無非德業,不至於隳敗矣,故曰居業。居有安居不動之義,若出入情偽,豈不岌岌?不保其不敗也。進德脩業,此萬世之通患,不可不講。表記曰:君子不以口譽人,則民作忠。

又曰:口惠而實不至,怨菑及其身。小雅曰:盗言孔甘。九三,下卦之極,上下之際,乾德居之。卦三猶臣體,四則有君體矣。方其在三,知其可至而至之,名曰知幾;知其可終而終之,名曰存義,一也。惟義所在,君子無適莫也。至則堯、舜、禹,終則伊、周。舜視天下如敝屣,顔子簟食瓢飲而樂,以崇高富貴微動其心者,君子耻之。是故居上位而不驕,在下位而不憂。其乾乾,乃其未始有荒怠;其惕,乃其因時之危而惕。皆應酬變化,如四時之錯行,如日月之代明。如此,則雖處危疑之地,何咎厲之有?

九四曰或躍在淵,无咎,何謂也?子曰:上下无常,非為邪也;進退无恒,非離羣也。君子進德脩業,欲及時也,故无咎。

以為上則非君,以為下則非臣,故曰:上下無常。此非常之位也,然而未嘗有邪心。恒,久也。進退不久,此非久處之地。其進其退,亦無離羣之心。無思無為,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。苟有離羣而進之心,是動於思為,為邪?為咎?君子進德脩業,應時而動,當進而不進,是為失時,亦為失道。如四時之錯行,如日月之代明,斯為乾道,斯為易道。

九五曰飛龍在天,利見大人,何謂也?子曰:同聲相應,同氣相求。水流濕,火就燥,雲從龍,風從虎,聖人作而萬物覩。本乎天者親上,本乎地者親下,則各從其類也。三才雖同體,而其同類者相應無違。日月星辰,此天之類,故常親附乎天。山川草木,此地之類,故常親附於地。人居天地之間,凡血氣生之屬,皆其同類者,所患聖人不作耳。聖人作則萬物感應,作而物不應者,非聖人故也。故君子不可求諸外,當反求諸己,其身正而天下歸之矣。衰世之君,往往率求諸人,多方設術以治之,而人愈不服。孔子深察斯情,故諄諄設喻,重復言之,所以明聖人作則物無不應。人君必求諸己,不可求諸外也,不可罪民之頑而不可化也,不可嘆當世之乏才共理也。有聖賢之臣,何世不生才?惟聖知聖,惟賢知聖。

上九曰亢龍有悔,何謂也?子曰:貴而无位,高而无民,賢人在下位而无輔,是以動而有悔也。

亢龍,君德之失也。惟聖罔念作狂,聖狂之分,一念之間耳。唐虞之際,君臣相與警戒規正,何嘗敢有自足自聖之意?恃其聰明睿知而自以為足,不復詢謀於衆,忽略愚賤,則動必有悔。孔子推言至於無位、無民、無輔,欲其無忽也。末章雖言知進不知退,知存不知亡,猶以聖人為言,則知此爻所以明聖賢之過,所以止言有悔。

潜龍勿用,下也。見龍在田,時舍也。終日乾乾,行事也。或躍在淵,自試也。飛龍在天,上治也。亢龍有悔,窮之災也。乾元用九,天下治也。

潜龍勿用,見龍在田,隨在而有所安舍也。時,在下之位故也。飛龍在天,在上而治天下也。曰下,曰時舍,曰行事,曰自試,曰上治,靜觀辭氣,無非隨時泛應,虛中無我,五爻之辭不同而一旨也。亢龍有悔,窮之災也。亢亦無非道者,此易道之災者也。乾元用九,天下治也。非乾元,則豈能用九而不為九所用?能用九,則無思無為,如日月之照臨,如水鑑之燭物,隨時而應,各當其所。在初而潜,在二而見,在三而惕,在四而躍,在五而治,在上而不亢,故曰天下治也。

潜龍勿用,陽氣潜藏。見龍在田,天下文明。終日乾乾,與時偕行。或躍在淵,乾道乃革。飛龍在天,乃位乎天德。亢龍有悔,與時偕極。乾元用九,乃見天則。

前皆言人事,此多言天道。陽氣之潜藏,即人之潜隱勿用也。天下文明,萬物化生,即君德之見也。或者拘於配十二月之說,或以九二為丑月,或以九二為寅月。丑月則斷無文明之狀,寅則稍有文明之漸矣。善讀易者,正不必如此拘執,配之於月。乾道無所不統,無所不通,惟以天下文明明見龍之類爾。與時偕行,此言天人之合。時者,天也。九三之乾乾行事,亦隨其時而已矣。亦不必配月,配月則牽彊拘執,乾道乃革。四升君體,變之大者,然不以此為人事而非天道,故曰乾道乃革,謂乾道之變革也。知天人之無二,則可以與言易矣。凡天道之有變,即九四之或躍。裂德與位而為二,則位非天位,德非天德。一以貫之,曰位乎天德,斯為大易之道,斯為飛龍在天。此非訓詁之所能解也,非智思之所能道也。三才一體,萬物一體。悟曾子之皜皜,則漸窺之矣;悟孔子風雨霜露之無非教,則知之矣。與時偕極,則雖處乎上之位而不亢矣。一以貫之,則人即時,時即人,隨時立言。欲使讀者稍可曉,則曰與時偕極,與時偕行。果能造此,則自一矣。凡此皆所以明乾元用九之道,潜、見、飛、躍皆有其則,不可亂也,故曰乃見天則;非人為,故曰天則。苟曰人之所為者必非天則,

乾元者,始而亨者也。利貞者,性情也。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,不言所利,大矣哉!大哉乾乎!剛健中正,純粹精也。六爻發揮,旁通情也。時乘六龍,以御天也。雲行雨施,天下平也。

至哉聖言!非聖人豈能道此元亨利貞?前既裂而四之矣,今又合而一之,與夫彖言乾元以統亨利貞之旨同也。夫天地間安得有二道哉?苟分元亨利貞以為是四者而非一,則亦安能知元亨利貞哉?元曰亨,曰利,曰貞,如言金曰黄,曰剛,曰從革,曰扣之有聲也,豈有二金哉?又如言玉曰白,曰瑩,曰潤,曰扣之有聲也,豈有二玉哉?人能反求諸己,默省神心之無體無方,無所不通,則曰元,曰亨,曰利,曰貞,曰一,曰四,皆所以發揮此心之妙用,不知其為四也。歐陽子方疑其前後異同,非出於一人之言,正吾之所嘆息,以為縱横皆妙者也。性情者,乾元之性情也。元亨利貞,皆性情也。故又曰: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。變元而曰始,又通之於利,則貞可知矣。是道也,何所不利?儻曰利於此不利於彼,利於一不利於十百千萬,則何以謂之乾?何以謂之易?乾者,易之異名。元亨利貞,亦易之異名。故又云:元始與獨曰乾元不可者,大哉乾乎!剛、健、中、正、純、粹、精也。此七德者,非果有七體,亦猶言玉之白瑩潤,言金之黄剛革。乾無體,無則不可得而屈,故曰剛。有體則有息,無體則無息,無息故曰健。今夫行之所以健而無息,惟見日星之運轉爾,初無天體之可執。設有氣象,亦無其形。設有其形,不睹其機。天行若可睹,其所以運不可睹。此不睹者,何所偏?故曰中。人惟動於意欲,故有不正。此不可睹者,無思無為,故無不正,故曰正。人惟動於意欲,故不純不粹不精。此不可睹者,無思無為,安得而不純不粹不精?六爻皆所以發揮潜見飛躍之正情也。至於上之亢,則情之邪者。若夫正,則與時皆極,不為亢矣。使亢者能内省亢情之無體,則乾元在我,何亢之有?時乘六龍以御天也。龍與天若可睹,乘而御之者,何形之可睹?雲行雨施,天下平也。此孰非乾道之變化也?此孰非聖人之所發育也?《易》曰:範圍天地之化。中庸曰:聖人之道,發育萬物。此非空言也,實說也。

君子以成德為行,日可見之行也。潜之為言也,隱而未見,行而未成,是以君子弗用也。

潜有二義:有己德已盛時,未可行而潜者;有德未成,未可以推而及人而潜者。此言成德為行,日可見之行也。德性雖内明,而未能見之於行者有之。日至月至,皆有德者。日至則寂然不動,能行之一日,一日之外不能無違;月至則寂然不動,行之一月,一月之外不能無違。不能無違,則猶未足以盡精一之至,則發諸容體,見諸行事,不無闕失,未能動容周旋,無不中禮。凡此皆德隱而未著,行而未成,是以君子不敢遽用於世也。

君子學以聚之,問以辯之,寛以居之,仁以行之。《易》曰:見龍在田,利見大人。君德也。

學不可以不博,不博則偏則孤。伯夷惟不博學,故後雖至於聖,而偏於清;柳下惠惟不博學,故後雖至於聖,而偏於和。學以聚之,無所不學也。大畜曰: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。語曰:君子博學於文。學必有疑,疑必問,欲辯明其實也。辯而果得其實,則何患不寛?何患不仁?然聖人垂訓,所以啟後人,後人問辨,未得其實,而自以為實者多矣,故諄復而誨之。誨之以寛,則凡梏於己私,執於小道者,庶其有警。孟子曰:養而無害,則塞乎天地之間。此猶未足以盡寛之至。大傳曰:範圍天地之化,庶乎其寛矣。然此猶可以言而及,可以言而及者,猶有涯畔,未足以盡寛之至。孔子曰:言不盡意。孔子諄諄告門弟子曰:毋意。又自謂:吾有知乎哉?無知也。此非訓詁之所能解,非心思之所及。然則寛即仁,仁即寛,而聖人復言仁者,人之學道,固有造廣大之境,未盡其妙,而輒止溺於靜虚,無發用之仁,故子曰:仁以行之,如四時之錯行,如雷電風雨之震動變化,而後可以言仁。未至於此,則猶未可以言仁也。九二正言君德,故於此復詳言

九三重剛而不中,上不在天,下不在田,故乾乾因其時而惕,雖危无咎矣。九四重剛而不中,上不在天,下不在田,中不在人,故或之。或之者,疑之也,故无咎。

在他卦重剛而不中,必有凶,而此則雖危疑而無咎者。乾乃聖人之德,重剛則剛健之至德。他人之重剛,則為剛過此之不中,乃謂所居之位不中。他人之不中,為德之不中,隨卦象而見也。上不在天,下不在田,皆非龍之正位,故危之。九四則升之上體,故又曰中不在人,故或之。或之者,疑之也。惟其疑,故無咎。如不復疑而必於進,則天下事固有不可必者。方舜既歷試,猶讓於德。舜心如天地,如太虛,誠無意無必,故天下咸服而無咎。九三因其時而知之,聖人於此,亦未嘗曰吾如是而動也。如四時之錯行,如雷電之震動,如水鑑之照物,故曰因時而惕,非心思之所及,非訓詁之所解。

夫大人者,與天地合其德,與日月合其明,與四時合其序,與鬼神合其吉凶。先天而天弗違,後天而奉天時。天且弗違,而况於人乎?况於鬼神乎?

九二在下之大人,九五在上之大人。大人者,聖人之異名,天下咸利見之,何獨此二爻?乾者,聖人之象,餘爻亦以乾欲明他義,故不及之。世皆睹大人之形,不睹大人之神;世皆知大人之思為,不知大人之思為之神。孔子曰:心之精神是謂聖。曰心,曰精神,雖有其名,初無其體,故曰神無方,易無體,非神自神,易自易,心自心也。是三名皆有名而無體,莫究厥始,莫執厥中,莫窮厥終。天吾之高,地吾之厚,日月吾之明,四時吾之序,鬼神吾之吉凶,其謂之合也固宜,其謂之弗違也又何疑?故大傳亦曰: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,曲成萬物而不遺。

亢之為言也,知進而不知退,知存而不知亡,知得而不知喪,其惟聖。【王肅本作愚,然以此句屬下文,則亦通】。人乎,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,其唯聖人乎。

象曰:盈不可久,其過尚小。此所言其過大矣。日月至明,雲氣翳之,即失其明。惟聖罔念,即可作狂。故禹戒舜以無若丹朱傲,西旅獻獒,大保作書,以戒武王。深知聖狂,不過一念之間。禹曰:安汝止。深明微不安不止,則動而逐物,物蔽之而昏,遂至於知進而不知退,知存而不知亡,知得而不知喪。故古之聖人,恐懼兢業,常以克艱相規,不敢怠荒也。其有雖曉達事情,亦或知進退存亡,而不本於道心,則不保其不流而入於邪。惟聖明白四達,道心不動,故常不失正。故兩言其惟聖人乎,以發明之。右所釋卦爻之義亦詳矣。而子曰:書不盡言。筮者事情無窮,卦爻所應,亦隨事而變。六十四卦,三百八十四爻,皆不可執

楊氏易傳卷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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